筠翊(7-4绝赞捞刀中)

心灯长燃,云翳不散

【6‖恋人】【91】邮差与飞鸟

牌义:选择、决定、爱情、人际关系、结合,具体释义看文末

灵感来源于某一天收了十几个快递,架空西欧背景,与原著无关

ooc致歉,逻辑被家里猫吃了,不喜欢左上角退出,反正我只是受人之托才写的

有兴趣了解我麻烦先看置顶,没兴趣最好,请勿撒泼,拒绝低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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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上住着一个青年。

没有人知道这个青年的来历,也没人去深究他在这落脚的理由,只在来的第一天有居民问起姓甚名谁如何称呼时清清淡淡地答了一句“154”。

倒不像个名字,却大抵是个代号。

小镇和其他小镇无甚区别,只是多了一座小丘、一片花田和几架错落的风车。

偏偏这154似乎对花田情有独钟,常有居民见他天色微熹便独自前往,一直到夕阳斜照才踏着暮色归来。

他也不做什么,就是坐在山丘上看着花田里的风车,偶尔低头在随身带着的本子上画两道不成形状的线条。

真是个怪人啊,居民们偶尔也会感叹,但没什么不满。毕竟这青年虽然看着冷淡了些,待人处事倒是颇有礼貌,与左邻右舍也算是相处融洽。

有时候也会好奇,这青年来镇里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从未看到过有人写信或者寄东西给他,他也不曾提起是否有亲属朋友。明里暗里也有人去打听,但这个人就像凭空出现一般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小镇和周围的小镇一样,与外界的联系靠着来往的邮差。邮差也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据说住在小镇外那片树林里,养了不少飞鸟,除了每周两次固定时间把信和包裹投到各家门口的邮箱外,想托他办什么事只消吹响邮差送的鸟笛,再等上一会就能见到邮差的红帽子,往往还带着一只探头探脑的飞鸟。

没有事的时候,邮差喜欢窝在他自己的小木屋或者在树林里到处走走,有匆匆而过的旅人说曾经在树林里见到他在树下休憩,数十只飞鸟围绕着他,像是亲近又像保护。

不是没人邀请他到镇上生活,但都被他婉拒了,彼时邮差正把信件投到各家的邮箱,闻言大大咧咧一笑:“我这还有这么多小家伙得照看,搬家还是以后再说吧。”


154知道有个邮差,不过他认为自己没有认识邮差的必要,直到夏末的某一天,红帽子邮差叫住刚从花田回来的154:“诶——那个……你是维素大叔的邻居吧?”

“是,有什么事吗?”

“大叔出远门前把一个坏了的鸟笛挂在他邮箱上,我刚来取,就见一只猫叼着鸟笛进了你家院子。”邮差苦恼地指了指邮箱,“我想请你去自家院子里帮忙看看,如果不在这我还得上其他地方找去。”

“……我找找看。你要不要先进来坐会?”

“不了不了,我还是在外面看着猫有没有跑出来。”

154找了有十来分钟,在花坛下面找着个怪里怪气的笛子,他想这应该就是邮差要的鸟笛,拿布擦干净了准备出门拿给人家。

说好在外头放哨的邮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比鸽子大点的鸟,灰扑扑的,头顶有一圈红色的羽毛——像极了邮差的帽子。

灰鸟人性化地拍了拍翅膀,向154展示身上斜挎着的小包,示意他将鸟笛放进包里。

……这嘛玩意儿?邮差变成一只鸟了?

饶是154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思维也停摆了一瞬。他机械般照着灰鸟的指示把鸟笛放进包里,拉上拉链,目送灰鸟拍拍翅膀摇摇晃晃往镇外飞走了。

天色再晚些的时候,154刚把屋内的烛台点亮,听见鸟喙敲打玻璃的声音,走到窗边一看,果然是下午那只灰鸟。灰鸟嘴里衔了一节不知道是什么花的花枝,窗户一开飞进室内,就停在154面前,鸟喙朝他扬了扬。

154猜测灰鸟应当是要他拿着。

“这是送我的?”

灰鸟点点头,154分明从那双豆豆眼里读出了求夸奖。

等到154把花枝处理好再回到屋里,灰鸟还待在原来的地方,头垂在胸羽里打盹。见着154端了碟清水回来,灰鸟凑上去蹭蹭他的手指,态度亲昵得就像相处了很久。

“你是白天那个邮差?”犹豫了一会,154还是问出这个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的问题。

灰鸟歪着脑袋,发出一声轻微的鸣叫,丝毫不管154内心的惊涛骇浪——

一个会变成鸟的邮差,还给他碰见了。

154完全不觉得有哪里不对,一方面邮差鸟表现得确实相当通人性,对他的问话能做出各种反应;另一方面他曾去过很多地方,有一个地方的巫师会一种名为“阿尼玛格斯”的变形咒,154就亲眼见到一个比他高壮的人变成一只黑背大狗。

既然都有前例了,要接受一只邮差鸟似乎也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只是根据154这段时间的观察,这里的社会制度与他认知中的几种典型制度都对不上号,所以他不能确定邮差会不会被当成妖怪送上火刑架。

尽管邮差和他没什么交集,但邮差鸟表现出的亲近意愿还是让他有了点不同寻常的上心,同时也对这家伙有些无语。

他该不会以为这么明显的特征别人都猜不到吧?心可真大。

不管怎么说,这只邮差鸟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在他家过夜,喝完水就又把脑袋埋脖子底下整只鸟不动了。154在把它丢出去和让它这么睡之间纠结半天,最后叹了口气,把它整只端进房间,拖出一个有些旧了的羽毛枕给邮差鸟当床。


这一住就是一周,直到隔壁大叔旅行回来,那只邮差鸟还赖在154家不走,相应的,邮差也有一个多星期没露面了。

154破天荒地向邻居打听邮差的消息,维素大叔不解,在他印象里这俩人从未有过交集,也只能推测可能154想寄东西了吧。

“邮差是几年前突然就出现在小镇上的,然后很自然地就成了邮差,看他似乎很喜欢这份工作,大家也就没去过问他的来历了。”维素大叔站在门口一边打扫一边回想,“他就住在镇外的林子里,如果你想去找他的话,可以跟着腿上做了标记的鸟走,准能找着。你应该还不知道他养了很多鸟吧?我们总说他那么招鸟欢迎,说不定就是一只鸟变的呢,哈哈哈哈哈。”

“邮差先生可是个好人,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脑子一根筋的,其实意外细心,镇上的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总可以向他求助。”说这话的是路过的花店店主,店主女士将一大捧新鲜的香水百合交给维素大叔,转身对着154补充,“说起来邮差先生和你有些像呢,就连名字都差不多,他当初自我介绍说自己叫922,我们还疑惑怎么取了个数字名字,不过见你也是差不多的名字,可能外面确实很常见吧。”

“还没问你怎么突然开始问922的事了呢,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154张了张口,还是决定把邮差鸟的事情瞒下来,只是摇摇头说自己有些东西想托他带到外面去。

“不过好像一个多星期没见到他了,送信的都是他养的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哎呀,我临走前叫他帮忙把鸟笛拿去修一下,他应该修好了吧。”

聊得火热的两人并未注意到154回自己屋里了,邮差鸟正踩着一张三天前的旧报纸,鸟喙在报纸上一啄一啄,见着154进门,它把报纸一放,扑打翅膀飞到154肩头,鸟喙亲昵地蹭蹭154侧脸。

还学会撒娇了,154心想。店主女士的话让他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念着这个星期以来的相处,154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这个同样不是本土居民的巫师打打掩护。

很久以后154每每想起自己现在的想法,总会试图找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他单知道阿尼玛格斯是一种变形术,但完全不明白人形态的什么特征会被保留,在922还是正经巫师的时候又怎么会戴着邮差的红帽子呢?

也因此,在邮差的红帽子从花田里探出来时,154的表情仿佛活见鬼。

“哟,这小家伙在你这呐?”922自然地吹了声口哨,邮差鸟——或者说只是普通的灰鸟扑腾翅膀飞到主人伸出的胳膊上,冲着许久未见的主人低鸣两声,又回到154身边。

“你……不是这只鸟?”154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把从见到这只鸟后发生的事情都回顾了一遍,发现确实没有能够支撑“邮差就是鸟”这个观点的论据,没准这真的只是一只跟人相处久了学了点邮差习性的飞鸟,只是他以前的经历让他先入为主了。

922不是笨蛋,他一看154僵硬的神情,再结合他问出的问题,多少猜到了点154的想法,肩膀耸动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哟笑死我了,看你面上这么正经一个人,想法竟然这么稀奇古怪。”和154并排坐在花田边,922听着154这几天的心路历程笑得直打跌。

“你以为都是谁害的?”154白他一眼,“要不是那天我出门见到这只小灰,它跟你的动作一模一样我也不会闹出这么大一个乌龙。”

“亏我还想着帮你掩饰一下免得你不小心被当成妖怪烧死……”

“哎等等,你刚刚说,你知道阿尼玛格斯?莫非你跟我来自同一个地方?”922笑着笑着突然发现不对,“一看你就是变形术不过关,阿尼玛格斯的变形原理和普通变形术相差不多,我还在学校读书就已经学会了,那个时候我可没有戴着红帽子啊。”

“说说呗,你来的时候咱老家那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知名巫师深夜消失’之类的新闻?”

“没有。”154叹了口气,“我的来历么……说复杂也复杂,不过我暂时不太想提起之前的事情。我没想到能碰到第二个外来者,想先听听你怎么来的。”

“得嘞,你可不知道,我自从五年前念错咒语来到这里之后,连个能说点真话的人都没有,我也怕上火刑架啊,每次都只能打哈哈过去……”


让922打开话匣子的后果就是,一连半个月他都在154耳边叽叽喳喳,好像要把这几年只能跟飞鸟说的话都抖光。154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只是偶尔922盯着他的侧脸能明显察觉对方在很认真听他讲述。

——于是922说得更起劲了。

等到花田里的玛格丽特尽数开放,已经是秋天的尾巴了。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流,922越发觉得能遇见这么个“老乡”真是件顶好的事,也越发觉得自己当初在偷偷翻进去和求助154之间选择了后者真是太明智了。

想想吧,多好一树洞啊,新鲜热乎保密性好,主要人又好看养眼,除了有些太正经了之外没什么缺点,是能做一辈子好兄弟的那种优质潜力股,这还不得牢牢抓着?

就是这家伙好像怕冷又怕黑,上回烛台给风吹灭之后整个人就像应激一样见谁挠谁,也不知道以前经历了什么。

“922,你有没有想过回去?”趁着922喝水的间隙,154突然问道。

“我无所谓啊,反正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不像在魔法部还要成天绞尽脑汁编翘班理由。”922双手撑在脑后,躺在田埂上,“比起每天枯燥无聊地坐在办公室里,我还是更喜欢现在这样,帮人解决麻烦,听听别人的故事,偶尔再出去走走。我仔细想过,如果要在以前和现在做出选择的话,我肯定更愿意维持现在的生活。”

“这样啊……”154思考片刻,踢踢922示意他腾出个位置,也学着他的样子躺下,“我突然想讲讲我的来历了。”

用922老家的话来说,154曾经是穿越局的一员,穿越到各个世界去完成一些任务,最后带着一大堆能源回局里交付任务。不过很快154就发现穿越局的目的在于从各个世界抽取能源用以补足自身,那些被抽光能源的世界全都和燃烧后的纸张一样灰飞烟灭,154不想继续为它卖命,于是趁着内乱跑了出来,辗转多个世界才在小镇落脚,本来以为这些事就烂在心里了,没想到还能碰见个说上几句话的树洞。

“我一直在想我当初做的决定是否正确,我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不过不可否认,我自从到了这里之后过得很开心。”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重要的不是你所处的位置,而是你选择的方向。’”922转头看他,“你想啊,你逃离了那个鬼地方,这是对未来的选择;作为一个旅人在小镇落脚,这是对生活的选择;收留你以为是我变成的小灰帽并帮我打掩护,这是对朋友的选择。不知不觉间你已经做出了这么多重要的抉择,也离自己理想中的活法越来越近了。”

“生命已经显示出一条通往幸福的路,不过在你决定要踏出第一步之前,他都只是个可能而已。而现在是把自己交给你人生的下一个阶段的时候了。”

“现在还有一个选择摆在你面前。”

154还在努力消化922灌来的鸡汤,被问得一懵:“什么?”

“就是……小灰帽不止一次和我说过它想和你住在一起,你好像也没有什么想做的,所以……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和我一块当邮差?”


小镇有两个邮差,他们戴着相同的红帽子,总是结伴行动,偶尔只有那个看上去冷冷淡淡的邮差,带着一只戴了红帽子的白色鹰隼分发信件。

空闲的时候,两个邮差喜欢去各个地方走走看看,纪念品摆了一个房间仍然乐此不彼地计划下一次短期旅行。

哦对,邮差已经不住在树林里了,据他所说,这是他做出一个选择之后得到的回报。


——END——


牌义推演&文章切入点:

大阿尔卡纳第6号牌『THE LOVER 恋人』,在更早的塔罗牌里,比起恋爱关系,『恋人』更常见的意义是「选择」,也就是双方的对立,这样的选择不只是在两个人的关系上做选择,更是对两种生活方式的抉择,并且进一步点出大阿尔卡纳牌愚人成长的题旨──他长大要离巢了。

同时,『恋人』代表的选择与『令牌二』或『圣杯七』不同,它牵涉的是人生的转折点,不是短期的影响,这就意味着在做出选择前必须谨慎思考,不可不慎。

同时『恋人』牌还揭示了人生阶段转变时的一种人际关系,这关系向认同你的人提供了揭露自己的机会,并且还能互相分享彼此的人生旅程,从而使得关系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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